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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8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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景木榆視線向下, 不吭聲。他別過臉, 推了推楚辭的肩膀。

“起開。”

楚辭壓在他身上沒動, 嘴角噙著絲若有若無的笑。

“哥哥, 我表白完了,是不是該有回應啊?”

景木榆只覺得他這時候笑得格外壞。

楚辭沒得到回應,屈指輕佻地刮了刮他臉頰。

“都二十歲了, 哥有沒有好好學怎麽談戀愛啊?別不好意思,說你愛我,快點。”

景木榆咬牙道:“你明明知道。”

還逼我說。

“那哥真的很過分,”楚辭秒懂了他的意思,卻故意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來:“哥自己不肯說,卻逼著我說了那麽多回,還要懷疑我, 好不公平。”

他臉介於成熟和稚嫩之間,本來淩厲的攻擊性就少,故意作出示弱的表情來時, 眼角垂下來,薄薄的嘴角抿著,眼裏含著多少欲說還休的委屈神情, 教人看了心碎。

“……”景木榆擡臂擋著臉,自暴自棄地機械道:“我也喜歡你,我喜歡你。”

他耳朵紅得像是蒸熟了。

過大的喜悅從楚辭的生理反應上直觀地體現出來——精力旺盛的年輕小狼狗抱緊了他tree神的腰, 白皙的臉上泛起潮紅, 眼睛閃閃地發亮。

他就著當下的姿勢, 屈膝往外稍稍頂開景木榆並攏的雙膝,開始抱著他蹭。

還停留在適應接吻階段的景木榆蒙了。身為男人,他不可能不知道他腿間蹭來蹭去的、隔著兩層衣料還帶溫度的硬物是什麽,但他無法相信。

他是牲口嗎?

景木榆徹徹底底僵成了一塊木頭。

而楚辭還用那種又甜又嗲的撒嬌腔在他耳邊不住重覆“哥哥,我好開心……”說一句,蹭一下。

“下去。”景木榆竭力穩住聲線,看著他的眼睛,冷聲道。

“哥哥腰好細……”

“下去。”

“我……”

“後天有比賽,我不想和你起肢體沖突。下去。”景木榆打斷他,再度重覆。

他抵在床面的手已經再度捏成了拳頭,耳垂的溫度燒得他自己都心慌。太過貼近的距離是前所未有的體驗,他無可奈何地忍耐著、負隅頑抗地掙紮著,以期在陌生的洪流裏守住最後一線清明。

從十五歲進入職業賽場開始,他就過上了過勞訓練的日子。青春期旺盛的荷爾蒙和十六小時軍訓強度的基地訓練沖撞,他清晨睜眼先開機,深夜關機便入眠,累得沒有任何精力存多餘的、浪漫的旖思旎念,身為gay,他甚至能跟自己的輔助抱著睡,只是為了取暖,絲毫不會起別的念頭;後來又過上了直播還債的高壓生活,壓抑著壓抑著,也就漸漸習慣了。

楚辭給他的刺激,無論是情愛性任何一方面,都過於陌生,陌生到有時會讓他覺得恐慌。

楚辭用一手撐住床面,居高臨下俯視他。男人別開臉,隱忍地半闔著眼睛,嘴唇咬得發白。他額前已經滲出了細細密密的汗,漂亮修長的手指握成拳抵著床單,力道之大,將床單都壓出了凹陷。

楚辭半撐起身子,慢慢地打量,想,真想就這麽不管不顧搞上去,征服,占有,圈禁。

這是我最寶貴的東西了,這是我最喜歡的東西了,我要他,我喜歡他,我只想要他。

原始的欲念清晰地橫亙在意識海裏,動物天性裏的野蠻和暴力因子蠢蠢欲動,他低下頭看著景木榆,就像逡巡自己即將占有的領土,像一頭沒有道德和理智的野獸。

但是他最後只是低下頭,虔誠地親了親景木榆的額頭。

可我是人,可我愛他。

人的本能保留了原始動物的部分:暴力,濫情。暴力是為了在爭奪領地的戰役中存活,濫情是為了擴大自己基因傳承的可能性。而在人類社會這個微妙又覆雜的後來智力概念裏,這兩者有時並不能被行使,為了約束本能,所以有了道德的理念。然而道德並不像本能一樣被寫進全人類的基因圖譜,是一個後來強加的規範,所以在情感方面,高智力人類社會還會存在強jian和花心兩種低等動物行為。

對於某些人來說,遵循本能往往比遵守道德來得容易且舒服,盡管這是不正確的,但是對於他們自身的動物性來說,是很舒服的。

楚辭想,可我願意違背本能去愛他。

我尊重他,我也只愛他。

他將唇瓣覆上景木榆的前額,靜靜地貼了一會兒。直到自己身體裏激蕩的情緒平覆,直到景木榆攥著的拳頭松開。

他願意等。

楚辭戀戀不舍地從景木榆身上起來,躺到一邊。

在擦槍走火的邊緣懸崖勒馬,景木榆當然知道這有多痛苦。他猶豫了一下,聽著旁邊深深淺淺的呼吸聲,指尖試探地碰了碰楚辭的手背。

“喜歡你,”他垂下眼,小聲地說。

這就是在委婉地道歉了。

“哎,別哄我,我心裏高興著呢,今天有表白了,血賺不虧,”楚辭聽出景木榆的不安,笑出聲來,聳肩頂了頂旁邊的景木榆,刻意油滑道:“哥要是實在覺得對不住,不如讓我多摸兩把?我油還沒揩夠呢,慘啊。”

景木榆臉黑了,一腳將他從床頭踹到床尾。

……

芝士杯定在Y都舉辦,線下賽,而在L城的WTF隊員需要提早去Y都。

小組賽回來他們沒有休息多久,汪敬業經理已經敬業地安排好了行程,訂在第二天中午。

休賽期第一天林不語給隊員放了假,讓他們各自調整一下。雖然說是放假,但幾個人還是聚集在基地裏,誰也沒有出去的意思。景木榆和林不語兩個訓練狂在基地裏對著電腦較勁,景木榆留在基地裏,楚辭自然也不出去,而白糖倒是很喜歡這來之不易的假期,然而他沒有混夠這個月的直播時長,只得苦哈哈地呆在基地裏直播。

一隊訓練室裏靜悄悄,只有白糖偶爾和觀眾互動的聲音。

“哎?問我晚上吃什麽嚒,我喝了奶茶了啦……”

“對,大概就是明天走這樣子……比賽不會直播,和大家賽場見的嘛……”

“奶茶會胖嚒?可是我一天要喝三杯,哇我不喝奶茶會死掉的誒,怎麽可以不喝奶茶啊,多嚒?我從小就有喝這麽多啊……”

楚辭剛打完一局,摘下耳機打算換一張墊耳朵的紙巾,聞言順口給白糖的觀眾說道:“別問,問就是地域傳統。”

除了白糖,隊裏其他幾個人這幾天都沒直播。觀眾看見楚辭入了鏡,很是興奮,紛紛試圖互動:

【請問官方扛旗你快樂嗎辭少?】

【嚶嚶嚶,小牲口,我們要看tree哥,攝像頭搞快點搞快點】

【地域傳統還行,奶茶弟弟阿斯巴甜,辭少鑒定了】

【地板縫生存的卑微辭甜女孩今天磕到糖了,有丶幸福(超小聲)】

楚辭還沒說什麽,白糖先一哆嗦。

“房管呢,房管快把剛剛那個刷什麽,辭甜的禁一下,”他想起了那天被強制不讓下播的悲慘經歷,臉上出現了驚恐的神色:“別搞我啊求求大家了,我怕被查,到時候楚哥又占我攝像頭給你們講tree哥的話,我怕被說用別人來頂直播水時長,楚哥一開口我頂不住真頂不住。我鐵直男,純直男,”他將攝像頭一轉對著桌面上的一排跨越海峽千裏迢迢帶來的手辦:“這些才是我的老婆,我和楚哥一點關系也沒有,他是tree哥的,跟我沒關系。”

楚辭是tree的毒唯中心已經人盡皆知。

觀眾都被他這幅驚悚的樣子逗笑了,一時間直播間全是哈哈哈。另一邊,景木榆剛結束訓練,他今天困得早,便決定提前一點,十二點回去睡覺,正好調整一下狀態,明天好趕飛機。

楚辭一局還沒結束,手沒停,感覺到身旁的動靜,盯著電腦屏幕喊道:“哥,給我留門啊,我還有半小時,馬上來。”

景木榆揉著眼睛推開訓練室的門,乍然離開了空調,他被屋外蒸騰的熱氣悶得更頭暈了。處於南端地帶的L城在秋初的午夜也沒有半分轉涼的跡象,景木榆恍惚想起來,好像不知不覺已經九月中旬了。

不知不覺,已經重回職業賽場三個多月。這段時間,他重新經歷了以前的起落,有過巔峰也踏足低谷,三個月以來的一幕幕畫面從他腦海裏閃過去,他低頭活動了下僵硬的手指關節,長長地、釋然地呼出一口氣,對設在Y都的線下賽,充滿了期待。

再擡頭,他突然發現,訓練室的門邊,靜靜立著一個黑影。

“……?”

昏暗的走廊燈影中,一個人靜靜地站在門邊的陰影裏。

景木榆下意識往門裏退了一步。

那人聽見開門的聲響,才擡起頭來。景木榆眨了眨眼睛,想從昏暗的光線裏分辨出那人的輪廓,正巧那人擡頭時視線和他撞上,他對著景木榆滿臉尷尬地笑了笑,又低下頭去。

是瀾流。景木榆想。

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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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情緒一直有一點糟糕

翻著大家的評論就稍微緩過來一些了

真的很感謝各位願意留言的溫暖小天使我都有認真在看 非常謝謝你們的喜歡謝謝你們喜歡這個故事 謝謝你們肯定它

很愛你們

愛你們大家

(另外,陶廣現在還不是出來的時候,大家不要擔心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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